100年前的那个圣诞节 足球让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止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被列入军事史上的最大谜团之一，也就是著名的1914年圣诞节期间，一战西线战场上的离奇“休战”。当年德英两国交战，德国士兵在给英国士兵一封信中写道:“我们和德国士兵相互递烟和聊天。他们说：“如果明天你们仍然休战，我们也不会开火。”

    “圣诞休战”作为历史事件，人们主要赞颂的是1914年圣诞节那次英军与德军的临时休战。

    眼看快到圣诞节了，每个人都在盼着一份温暖的礼物。伊普尔，陌生的比利时名城，军事迷们大约都知道“一战”中的三次“伊普尔战役”，德军曾经在这个离海不远的战略重镇与英军和法军激战，双方死伤都在数十万人。1915年，人类在战争中第一次大规模使用毒气就是在第二次战役中，热播的《唐顿庄园》中还间接地描写了毒气战的惨烈，那一战英军5000人被毒杀。时至今日，古城伊普尔每每被提及依然是因为昔日惨烈的战争场景，包括最近收到的这份有着浓浓圣诞意蕴的礼物——一块人造草坪足球场。

    送礼物的圣诞老人是英超联盟，一块号称是第三代的人造草坪足球场。英国人够大方的，援建异国一座球场，逻辑并非如此简单，英超联盟公开表示，每年都会有很多英国年轻人来到伊普尔的“一战”战场遗址，凭吊英灵，在城中的梅宁门两侧镌刻着5.4869万名英联邦殉难将士的名字。有证可考，当年被推到战火前线的年轻人中有不少人喜爱踢球，甚至有第一批职业球员。也正是因为这些热爱足球的精灵，才使1914年的“圣诞休战”中，有了至少一场英军与德军的足球比赛，今日还有照片存留，英国BBC前几年拍摄的电视剧则为这段原本黑白的历史添加了鲜艳的色彩。

    其实，早在2011年，英超联盟就在伊普尔举办了一项由U12少年队参加的特别比赛，专门纪念“圣诞休战”，参赛球队来自当年的参战国，英国、德国、法国和比利时，到今年已经是第三届了，孩子们在旧时战场左近嬉闹比赛，体会着足球乃至体育对于人性的激发。过往两年，比赛都是在12月初举行，与当年第一次战役激战的时间相仿。今年12月4日晚上，梅宁门铺撒上圣洁的白光，来自曼联队的11岁少年代表所有参赛者高声吟咏赞美诗，告慰在天英烈，伊普尔城中从1928年开始每年都有如此圣洁的纪念活动。明年恰是“圣诞休战”100周年，英国政府发愿要组织一场极为特殊的纪念赛，时间选在2014年的“节礼日”，形象地说就是洋人圣诞节的“大年初一”——12月26日。比赛自然会在英超联盟捐赠的球场上进行，英国政府文化部门策划届时最好是英德两国的足球传奇宿将都能莅临赛场，查尔顿爵士和贝肯鲍尔都在受邀之列，至于英格兰队队长嘛，贝克汉姆是第一人选。

    1914年爆发的“一战”，英文称为GreatWar，4年中英军战死近100万人，深远影响波及至今。有关“一战”的小说数量极大，不少名篇还被选入英国课本，专门以创造“一战”作品而成名的作家们被英国文化部延聘组成顾问小组，策划“圣诞休战”百周年纪念，政府以及慈善机构投入资金不少于5000万英镑，除了那场将进行现场直播的比赛之外，还有一系列的展览和文化活动。“1914圣诞休战”基金会为这场比赛原本计划募集125万英镑修建一个新球场，英超联盟慷慨解囊担当了责任。据说，纪念赛不仅有传奇名宿到场，还会诚邀世界各国的小朋友下场比赛，祈福和平是未来世界的主题。

    “圣诞休战”，作为历史事件，您也许并不陌生，如今人们主要赞颂的还是1914年圣诞节的那次英军与德军的临时休战，其实一年之后，还曾发生过一次法军与德军之间的“圣诞休战”，但其规模和影响力都不及一年前。1914年，德军曾有一项著名的“奔向大海”计划，当年10月与据守伊普尔的英军遭遇，此战胜败关乎英军海防安危。所有的“‘一战’影片无一例外地描写残酷的坑道战，交战双方在平原之上无险可守，只有在坑道里对峙交火。英德两军之间出现了狭长的开阔地，被称为“无主之地”。两军最近处只有不到30米，大声说话清晰可闻。当年，德军中有不少人曾经在英吉利海峡两边讨生活，以做侍者为多，“一战”之初，曾有一种担心，在英国打工的数千名德国侍者一旦得到国内指令，那一定是一支攻击力很强的特种部队，这种熟悉英国的德国人还专门得到了一个称呼——Englaner。正是有了这个背景，使你死我活的两方前沿阵地上的语言交流没有丝毫障碍，甚至关系缓和的哨兵彼此之间还会找个石子放在报纸里来回投掷，让懂英文的德国人可以看上并不陌生的英国报纸。

    有一本名叫《无声战争》的小书专门记载“圣诞休战”，读起来实在艰涩。但有些细节还是很有趣，比如德国人即使是在战争中过圣诞节也要有极为讲究的圣诞树，正是德国人华彩四射的圣诞树给冷血的“无主之地”点亮了人性光芒。某一天，德国一位军官过生日，德军一方很想不再提着脑袋过日子，因此写信给英军一方，主动提出当晚19点左右，如果看到德军一方点亮灯火，那就意味着生日晚会马上开始，英军大可不必紧张，可以站直身子，德军不再是战争状态，甚至提出欢迎英军一道过来坐坐，喝上一杯生日酒，这被视为后来“圣诞休战”的真正发端。

    圣诞当天，英德两军10万人放下武器，西线战场一片节日气氛，大家纷纷走上“无主之地”，先是掩埋战友遗体，平整土地，一场两军足球比赛正式上演。关于比赛的结果，一度没有结论，有人说双方踢平。但1915年元旦那天《泰晤士报》刊载了一位英军军官的来信，详细描述了英军是如何3比2击败德国人的，赛前双方高唱颂歌，吃下英王和德皇送至前线圣诞礼盒中的巧克力，饮下美酒。我们不知道，参赛者中有多少人活到了战后，但那个圣诞节是没有枪炮的。

    两军交战，因为圣诞而走到了一起，或许这并不是谜团，而是在圣诞节日里，人心深处不断涌现的动容与感恩，是大家对于分享与温暖最迫切的渴望。

    “如果你们明天休战，我们也不会开火。“100年光阴流转，2014年的圣诞，没有战火与争端，能够和平共处的我们，怎会不珍惜当下的分享与平凡带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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